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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应该在这里的呀!”约翰斯略微惊讶的口气不似作伪,依然秉持着职业素养的克制。
“沈鸿生!你怕了吗?你给我出来!”
少年的吼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响了一圈、两圈、三圈,消散后被一阵轻柔的古典音乐声所取代。
这音乐声起初颇为轻柔,却一点点慢慢宏亮了起来。
肖尧觉得这旋律有些熟悉,还没等他辨认出来,郁璐颖已经吐口而出:“天鹅湖。”
是的,这正是柴可夫斯基《天鹅湖》舞曲的前奏。
一个从天而降的人影吓了众人一跳,肖尧退一步示意两个同伴向自己身旁靠拢,冷静地移动位置,确保来人和约翰斯都在自己的警戒范围内。
郁璐颖和带鱼也再次唤醒了自己的精神堡垒。
那身影却似乎并没有进攻的企图,而是立在整个大殿的正中央,以舞者的优美姿态向三人献上致意。
紧接着,又向其它三个方向不存在的观众献上团团致意,踮起它的右脚尖,以脚尖着地,原地旋转起来。
它能够做到这个动作实在不能够叫人不称奇,因为它分明是一个人造的木偶——木偶的头顶心,双肩与四肢都吊着坚韧的丝线:或许应该称之为威亚,威亚的上端延伸到王宫的天花板上。
这是一只被操纵的傀儡。
这只跳舞的傀儡,虽然看似笨拙,但是在数根丝线的操纵下,却显得异常轻盈、灵活。
它在四人的注目下(如果约翰斯也算“人”的话),自“舞台”的中央开始旋转。
肖尧警惕地“欣赏”着它的表演,以防它意在沛公,同时也在盯着约翰斯。
不过,那舞者一直只是横向移动,并未靠近电梯口的方向。
柴可夫斯基的《天鹅湖》舞曲接近尾声,那舞者终于开始纵向移动——向着王座的方向。
最终,随着舞曲的结束,它停在了沈鸿生的王座与巨幅画像前,落幕。
楼层开始剧烈振动起来,肖尧、带鱼和郁璐颖交换着眼神,都作好了迎敌作战的准备。
接着,沈鸿生的画像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——确切的说,它是被撞破的,整个王座背后的墙都被撞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。
那冲出来的怪物是个人型:那是一个巨大的,半透明的虚影,身上披着一身血红的长袍,头戴布满十二色宝石并镶嵌着黄金十字架的王冠,手中穿过的一朵外红里白的缤纷玫瑰紧紧地贴在颏下。
这是个女人,肖尧觉得她有些眼熟。
这位BOSS身形异常高大,饶是王厅的层高不低,她的身高却有着层高的一半。
“玛丽女王?”一旁的郁璐颖却叫出声来。
被她这样一喊,肖尧才反应过来,这不是沈婕的精神堡垒吗?什么时候变这么大只了?
在那玛丽女王的中央,离地悬浮着一位黄色的少女——黄色的格子大衣与黑色长裤,脚上穿着一双墨绿色的帆布鞋,不是刚才在“医院”见到的沈婕却又是谁?
“沈婕”在她巨大的精神堡垒中缓缓下落,落到地面却并未着地,还是离地几公分悬浮着,一手抓过木偶舞者,横过来抬起大腿在上面一顶,然后将断裂成两节的木偶随手抛到一边,一屁股坐在了沈鸿生的王座上。
“你还敢来?”沈婕清脆的娇叱亮如洪钟,在整个王厅内回荡。
“你是谁?”肖尧剑指前方,亦大声质问道。
“你还敢来?!”沈婕并未回答肖尧的问题,而是重复了一次这四个字。
“小姐。”约翰斯谦恭地垂下头,唤道。
“是沈婕的阴影?”郁璐颖道。
带鱼:“……”
那坐于王座之上的娇小少女摊着自己的手掌,右手略高于左手,两手的手心俱各燃烧着一团小小的火焰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肖尧大声喝问。
“我是谁?我是一个被诓骗,被摆布、欺辱、轻贱的笑话,”沈婕终于回答了肖尧的提问:“一个愚昧的君王——一个终于觉醒,决定不再做任何人所操弄的傀儡,回到她王位的女王!”
“你是沈婕吧?”肖尧上前一步,继续和她遥遥隔空喊话:“是沈婕的阴影吗?我什么时候诓骗摆布过你,什么时候欺辱轻贱过你?我是真心爱——”
这“爱”字刚说出半个音,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的郁璐颖,便又戛然而止,闭口不言。
“呵!”沈婕发出嘲笑的嗤声。
“今天是情人节,我在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一支玫瑰,”肖尧从郁璐颖的手里接过属于沈婕的那支玫瑰,举在胸前:“祝你情人节快乐!”
“少来这套假惺惺的!”沈婕的右手向前挥动,手里的小火苗便立即飞过来,将肖尧手中的玫瑰燃为灰烬:“她,已经在今天更早些时候,得到了一支一模一样的,我猜对了吗?”
肖尧的手上被灼痛,下意识缩手,退后一步,有些尴尬道:“是,但是——”
“情人节,就应该和所相爱的人在一起过,这样才有意义,不是吗?”沈婕的声音从方才的不怒自威变得带点凄苦:“你们两个人过得好好的,非要作来作去,把我给卷进去,你们两个今天还跑到我这里来,示威吗?”
“你说什么呢你?”
“来到这里羞辱我也是你们俩PLAY的一环吗?”
“没必要和一个阴影多费口舌,”灰姑娘已经在跃跃欲试了:“直接先把她打醒再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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